赵氏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稀烂,上身仅留着一件薄薄裹胸抱在胸口,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一领光滑的背脊来。
此时势力已穷,她又哪有资本再和眼前的李恺争论。
李恺近前一步,便见赵氏两腿蹬地,紧张的不追后退,边是摇头边啜泣道: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“不要?”李恺好似猫逗困鼠,此刻也不着急吃到嘴里了,慢慢逼到赵琅暇近前,狞笑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还跟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?还是指望你的夫君来救你?”
未了,轻蔑的指着靠墙吐血喘息的冉涛不屑道:“就凭他?”
冉涛本就身负重伤,刚才李恺那一道真气直接打的他体内经脉尽皆断绝,此刻仅剩下一口气吊着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宠爱了二十年的夫人被人侵犯。
他努力地抬起手臂,眼中全是愤恨,指着李恺艰难说道:“你……有种……噗……”
话之说了一半,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。
李恺冷冷一笑“乃翁(你爹的意思)有种没种,一会你自然知道,冉涛,不得不说,你能从一介小吏生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,某家就算看不起你,你这一辈子也值得称道,只是你算错一步,偏偏把你的儿子送入佛门那帮和尚的门里。”
他摇头晒道:“那帮和尚什么货色,乃翁我想了许久,才终于给一句话点醒。你那儿子不过一个入门的俗家弟子,只要尽杀了你们父子二人,到时候只要我李恺舍得你冉家的产业,或者再添上一二,到时他们财货尽得,虽说名声上要差上几分,但有怎会为了两个死人得罪我们幽州盟?”
解释完了这些,李恺看冉涛似乎就剩下一口气了,便知道他可能挨不过今晚了,笑道:“行了,你一个将死之人,乃翁与你废了这些口舌,到了地下也能做一个明白鬼了,趁你还没上路,须得让你亲眼看看某与尊夫人成就好事才行。”
“不!”赵琅暇爬到冉涛身边,垂泪娇呼“我就是死,也不会同意的,夫君!”
“哦?”李恺闻言,眼中露出几分戏谑,抽出一柄尖刀,抵在赵氏的脖子上,笑道:“既然琅暇美妇如此贞烈,李某也不忍毁了你的一片贞洁之名,只要你点点头,某家就斩了你的四肢,再送你与你那死鬼丈夫同行如何?”
赵琅暇被吓得脸色发白,嘴里“啊”的一声尖叫。
“如何?”
随着又一声逼问,赵氏的眼睛里本能的流露畏惧的眼神,闪躲的不敢在和李恺对视,身体颤抖的一点点想要逃离刀刃。
见她这幅样子,李恺收了尖刀,一巴掌打在赵氏的脸上,骂道:“呸,婊子,你既舍不得死,有何必在乃翁面前立狗扯的贞洁牌坊?”
说罢,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,倒出一粒丹药,捏着赵氏的下巴强行送进她的嘴里,看她咽下之后,拎着满头青丝,又是一个结实的巴掌。
“贱婢!”
赵氏被他两巴掌打得发髻纷乱,白皙的脸蛋上印着红印,一双眼眸垂泪不止,端是凄惨无比。
李恺心中大爽,心中的暴虐与情欲一同生出,便要结衣褪裤,在未死的冉涛面前淫了赵琅暇这贪生的美妇。
然后手刚挂在衣角,李恺忽然心中警铃大作,陡然间生出一股危机之感。
不对!
背后一阵幽风袭来,李恺立即调动浑身真元护住全身,接着猛然回头,一掌拍出。
没人?
突见一颗石子蹦蹦跳跳的滚落墙角,途中碰上了离开的满含真元的一掌,直接化作的飘飞的齑粉。
“什么?”李恺看了一眼墙角喘息的冉涛,确定不可能是他动得手,然而此时密室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,根本再无别人。
陡然间那股微风又来,这次直奔后脑的玉枕穴,李恺警觉之下直接又是一掌排出,却没想到又落了空。
是谁?
李恺左顾右盼,却始终发现不了一人。
难道是赵琅暇那个贱婢。
不可能!方才的李恺亲眼见到她吞下了锁络丹,再说光凭她那点修为有怎么可能敢对李恺出手。
然而他却是忘了,冉涛虽然重伤,但是那日和冉涛几乎是生死相斗的他也好不了多少,体内的真元几乎见底,才恢复的不足三成便来此地,而作为的助力的五弟又不在身边。
本以为找到了冉涛疗伤的老巢,又亲手重伤了他就已经万无一失,哪曾想这里又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。
而且李恺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人是鬼,甚至面都没见到。
李恺心中升起不安之感,左右环顾,一声冷喝道:“谁?”
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声的咒念,声音实在太轻,根本听不到在念什么,只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啰嗦的念了一长串咒语,最后口中一声清喝。
“定!”
李恺立刻浑身一紧,接着全身包括体内的真元都被定住,只剩下脑子能够思考,其余全都动弹不得。
‘坏了!’
正思量间,便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。
李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——如果他此时还能动的话,这少年从哪里冒出来的?
隐身术,隐身术能连气息也一块隐去吗?
不对!
李恺睁眼细看,这不就是冉涛的儿子冉凌么?
这下可坏了,李恺心中发冷,没想到这小冢犬不知何时已经潜入到这里来了,而此时自己被不知名的法术定住,五弟又不知何时能够回来,形势陡然之间直接逆转,他反倒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,这小子出手狠辣无比,三指直接点在李恺的三处丹田大穴之上,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断了他浑身的经脉,接着抽出他身上的刀子,一刀插入气海大穴。
李恺目眦欲裂,这小子上来就直接废了他的身体,日后就算他逃出升天,且体内的金丹还在,也无法再继续修炼,也无法运功出手了。
事出紧急,以冉绝身上的这点真元,能连续使出遁形、定身两个法术已是不济,此刻体内的真元已经见了底,废掉李恺之后,定身术也再也无法维持,李恺软软的倒下身来。
不过他此时已经形同废人,冉绝也不管他,直接去找自己被冉涛拿走的衣服和宝囊。
没想到这两样东西,冉涛都死到临头了还藏在身后,看见冉绝从他身后拿走,还死死的扯着不给。
不过他此时也就只剩一口气在,也没有多少力气,被冉绝的三两下夺过了法囊,只见他从法囊里面掏出一堆瓶瓶罐罐。
居然都是盛放丹药的玉瓶。
此刻屋里三人,不管是冉涛夫妇还是李恺,盯着地上的一堆丹药,直直的根本挪不开眼。
三人之中,李恺家里已经坐了狐奴大族数百年,算是最为富裕的了,可就算是他,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丹瓶放在一起啊。
这里面要都装着丹药,那眼前这小子估计能一跃成为渔阳首富。
正想着,便见冉绝打开了一瓶丹药,闻了闻,摇摇头仍在一边。
玉瓶咕噜噜滚落,里面的丹药像是不要钱一般的落在地上。
而那三人什么都顾不上了,眼中只剩下被冉绝扔掉的那瓶丹药,眼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痛惜的神情。
然而这紧紧是才是一个开始,只见那个败家子不要钱一样的连开四五瓶丹药,却都是一样的仍在地上,而那里面光是李恺认识的两样,一颗便能换十块上品的灵石。
见过败家子,没见过这么败家的,李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,疑惑的看向冉涛。
你冉家这么阔绰?
而冉涛才没有功夫理他,他此刻用尽了浑身力气,一点点的挪到冉绝身边,眼中死死的盯着地上散落的丹药,慢慢的凑近。
五尺……三尺……一尺,只要能吃下一颗眼前的继元丹,他就还有一线生机。
然而那颗丹药已经拿到了手里,却见冉绝拔开一个玉瓶的塞,确定之后,一口气将里面的十来颗灵元丹一块吃下,背后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,一手夺走冉涛救命的丹药,随手扔在脚底,一脚碾碎。
眼见求生的希望被自己带回来的假子一脚踏破,冉涛艰难的仰起头,看着冉绝对他冷漠的眼神,忽然间痛哭流涕。
只是他此时已经没有气力再嚎,只能瘫软在地,空流泪而已。
“嗯?”李恺见此情景,不禁瞬间茫然,这冉涛的儿子身上这么多灵丹妙药,不救他老子就算了,为何东西宁可扔着不要也不给他吃一颗?
不对啊,据他所知,冉家这父子感情一向不错,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?
正思量着,便见冉绝压下一口气,一边消化体内的灵丹,一边冷冷道:“继元丹主修复经脉,畅通真元流转,而你此时筋脉内遍布火毒,吃下去立刻就得死。”
说罢,从一边拿起另一瓶丹药,闻了闻说道:“吃这个,一粒便能吊着你三天的性命。”
冉涛抬头看向冉绝,双眼露出一抹感激之情,结果灵丹,张口咽下。
赵氏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,急忙凑到冉涛身边,一边扶起夫君,一边对着冉绝说道:“谢谢,谢谢你……”
“大可不必。”冉绝淡然答道:“他现在我留着还有用,便准他多活几天。”
看到此情此景,李恺忽然放声大笑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等笑够了,便指着冉涛说道:“好啊,好啊,冉涛你养了个好儿子啊。”
冉绝打断他道:“我不是他儿子……”想起自己没必要跟他说的太明白,说道:“你只需要知道,他儿子已经死了,而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行。”
“哦?”李恺忽然来了精神,接话道:“这是为何?”
“跟你谈谈。”冉绝收起了一地的丹药,说道:“你若是想活命出去,且答应以后不来找我的麻烦,我便放你走。”
他可不想因为冉涛和别人的恩怨,平白无故的结上这么一个仇敌。
“哦?”李恺哂笑道:“你这小子出手忒狠,一下子把某家废了,我出去又有何用?”
冉绝淡然答道:“你只需立誓不再找我的麻烦,我自然给你治好。”
“哦?”李恺还没听说过谁有这等本事,连废体内三处大穴,又破了气海还能治好的,只是此时只此一条活路可选,便故作泰然道:“好,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,能把一个废人医好了。”
冉绝也不答话,在宝囊里面翻找了一会,拿出两瓶丹药放在李恺面前说道:“这里一颗是神光三宝丹,可治体内一切伤病,包括现在受的所有伤,这一瓶是如意化魔丹,你去你识海里的心魔业障。”
说罢,拔开玉瓶,亮出两颗丹药给他看。
李恺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,这如意化魔丹他只在曾经见过一次,丹药一亮,闻着一口丹香便知是真品无疑,而且品阶比他上次在盟主府里见过的品阶还要高,而那神光三宝丹他虽然听都没听过,但光闻丹香体内的伤处便有缓缓修复之像,绝对不可能是假的。
这些东西别说他一个李家,就是全渔阳郡也没人拿得出来啊!
他声音颤抖,盯着眼前的冉绝艰难开口问道:“敢问这些丹药,是谁所制?”
其实冉绝根本不知道这些丹药是谁炼制的,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品阶都不高,除了眼前这两瓶之外,其余大部分他都能炼制出来,是以肯定的答道:“我。”
丹师。
一个能炼制丹药的丹师,而且是能炼制高品阶丹药,至少是五品以上的丹师。
看着冉绝年轻的面庞,李恺心中怀疑,这个丹师也实在太年轻了吧?
然而这天下除了丹师,又有那个人能随便的从包囊里掏出这么一堆的丹药,并且像不要钱一样的随便扔。
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,李恺活了将近五十岁,也没见过如此玄奇的事情,再次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,问道:“敢问小丹师尊姓大名。”
“冉绝。”
李恺才不管他这个冉字跟冉涛有没有关系呢,艰难的挣扎起来,拱手拜道:“狐奴李恺,见过冉丹师。”
这丹师的珍贵,李恺怎能不知?况且眼前的丹师刚才那番话,分明是不想和他结怨,李恺岂能不生结交之心。
至于身上所受之伤,既然能治好,那有算得什么,能和以为丹师结交才是重点。
只要能结好了一位丹师,别说冉绝和的冉涛没有关系,就算是现在叫李恺下跪管冉涛叫爹,他也能捏着鼻子忍了,更何况几句好话而已。
“好说。”冉绝拿起丹药,问道:“我刚才说的那件事,你答应不答应?”
傻子才不答应,冉涛立刻举手立誓道:“我李恺今日以道心立誓,此生狐奴李家不得以任何方式加害冉绝公子,有违此誓,便叫我李恺业火焚心而死。”
道心誓言可不同于随便发誓,那是绝对会应验的。
发过了誓言之后,冉绝便把丹药放入李恺手里,同时又从丹瓶里摸出一颗神光三宝丹来,说道:“这一颗给刚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,他被我坏了周天大穴,你们俱是修的小周天法门,大椎和命门两处坏了可不行。”
李恺这才知道自己的五弟也被冉绝放倒了,急忙接过灵丹,口称多谢丹师,心里愈发惊叹。
这少年丹师绝不可能是冉涛的儿子,光是刚才隐形连气息都不露的法术加上哪个定身的法术,大悟宗和冉涛就根本不可能会,而一眼连李恺兄弟所修功法的行气路线都看穿的眼力,也绝非等闲能有。
只是接过灵丹,心中的心思却是‘真是……我那五弟就是给他杀了,也不值这一颗灵丹啊。’
别说他那族弟只是给冉绝废了而已,就算是死了,看在冉绝的灵丹和他的身份上,李恺也绝不会记恨,自然而然的,冉绝补给他族弟治病的灵丹一开始李恺就没想着给他用。
区区一个偏房的族弟,又不是什么修炼的天才,哪里配得上这么一颗珍贵的灵丹呢?
而冉绝呢?
说到底,此时的冉绝也称不上一个恶人,自小如此苦难的环境都没把他变得恶毒,失忆后已经记不起来的那桩事也不过让他心中变冷而已,此时的他,还远远称不上心狠手辣。
当然,不是恶人也不代表是烂好人,冉涛夫妇已经定好了计把他用完就杀,以冉绝此时的性情,以怨报怨,肯定也不会做什么一笑泯恩仇的烂事。
至于他为什么不等李恺杀了冉涛在出手,是因为他此时阴郁的心中忽然生出的几分戏谑之心。
你夫妇二人,不是把我戏耍于鼓掌中么?那我就好好戏耍戏耍你们!
既然和冉绝已经化解的冤仇,而冉涛夫妇两个,一个重伤倒地,只剩下一口气拖着。
一个服了他的丹药,毫无反抗之力,李恺细细观察,看着冉绝冷眼看着一边掩着上身、茫然无措的赵琅暇,忽然心中了然,对着冉绝笑道:“冉丹师好眼光!”
赵氏被李恺盯的浑身不自在,顺着他的眼神,看向冉绝,就见那个与自己儿子有八分像似的少年眼里露出一抹欲火,忽觉荒唐到了极致,惊恐的连连后退。
只是密室中就这么点地方,她又能逃到哪里?
张嘴想说些什么,又想起自己和夫君刚才的谈话都已经被少年听的正着,此时想要转圜求饶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冉绝转过头,露出一抹淡淡微笑,说道:“嗯。”
知道这位冉丹师这眼前的美妇有了兴质,李恺更加确定确如他自己所说,三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,心中彻底放心,索性掏出刚才冉绝给的神光三宝丹,对着冉绝拱手道:“冉丹师,可否借宝地一用,让李某在此服丹疗伤。”
“然。”冉绝点点头,
拿起神光三宝丹,直接咽下肚子,李恺只觉得一股灵气顺着嗓眼直流而下,根本没尝出灵丹什么味道就进了肚子。
接着胃里一阵灵气磅礴而生,清凉而温润的化如经脉,沿着周身缓缓流淌,所过之处,经脉中的暗伤淤堵一扫而空,被冉绝破坏的几处大穴甚至连以往受过的旧伤都被扫平,宛如重生一般。
治好了身体,剩余的灵气跃然上脑,进入灵台识海之中,仿佛化作一团温水,轻易就浇灭杀去了他识海中的业火心魔,脑中荡然一清。
而剩余的灵气更是凝成一团,在上丹田出化作一圆润的小珠,随着周身的灵气开始运行,居然缓缓跟着运转起来。
李恺一声惊呼“神丹!”
剩余的那点灵气,居然直接在李恺的上丹田出凝结出一个神丹来。
需知三丹九转法,最难的便是金丹化元,也就是凝结出代表着精气神中的“神”的最后一颗上府神丹,李恺因为身体的暗伤,卡在金丹一转已经多年,此刻连最难的神丹都有了一个影子,这代表着他伺候的修炼之路已经是一片坦途,如何能不开心?